“路途遥遥,枯燥乏味,不如开展一段爱情吧!”怒放在给我的短信里面嬉皮笑脸。 “爱情,川藏线上从来都不缺少……”去西藏旅行的N个理由如是说。 “去了西藏,有艳遇么?”回来的人都这么调笑,似乎那里是偷欢的乐土,艳遇的温床。我支支吾吾说有,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发生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就像承认自己ED一样难以向老婆交待。 几乎每个奔向西藏的人都会用“逃”字形容自己离开水泥森林时的心情,仿佛萌了祖上的恩惠食了仙丹,仙乐飘飘只待飞升,奔那神仙日子去了。人是自由的,心是飞翔的,风景是绝美的,心肠是火热的,大脑是过度亢奋的,荷尔蒙是分泌旺盛的。人人都有双发现美的眼睛,不是因为真的多美,而是宽容让美的尺度博大了。心情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见嘛嘛漂亮。有种叫做暧昧的液体流淌在空气中,男人不再挑肥拣瘦,女人多了温柔可人,于是,女子都是窈窕美丽的,清一色曰美女,男子也都是儒雅绅士的,统统谓帅哥(也或许是人少,没得挑)。估计百分之九十的单身和伪单身们都琢磨着寻觅上一桩艳遇,成或不成在次,佐着天蓝水白的风土人情,是老掉以后坐在轮椅上一道不错的下酒菜。 有人将艳遇当口号喊,有人闻之丧胆作伪君子状。我是前者。一路上坦坦荡要物色康巴汉子养养眼,却是物极必反,错过再错过,他们公认的几个很有野性美的康巴汉子我是一根汗毛都没有瞅见。这年头,猿是极罕见的,所以猿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老天可怜见我,还是给了次不知算不算得上的艳遇让我将就这下酒了。 是在川藏线上进入西藏的第一个县城--江达的酒吧。 他们在吃面。又是面,想到面就犯恶心。不精斗,泛着生味,泡太久的原因,没有人喜欢软绵绵的东西,特别是在连续吃上三四顿同样的面之后。我的胃坚贞地抗拒着它的再度入侵。 隔壁是酒吧,我打算弄点液体面包维持体能,便只身过了去。一群藏族男子在喝酒,除了酒吧老板娘,整个酒吧飘的都是雄激素的味。我忽然想,藏族女人好像不进酒吧?向老板要了两瓶酒,她说没有杯子,于是便抱着酒瓶坐在一张木桌边喝起来。拉萨啤酒,口感清冽,回味还有些甘甜,只要入口不似行吟阁样的生涩,我都喜欢。 或许,这个偏僻小县城的偏僻小酒吧的偏僻角落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迎来这么一个穿着冲锋衣,披着长卷发,抱着酒瓶的女子,所以我一直感觉到正被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目光来自简陋的天花板,深黑色木纹的桌椅,黑黝黝看不清楚的厨房,抱着妹妹的老板娘的儿子,还有一群藏族男子。因为我的到来,他们停止了交谈,从各个角度专心审视我,仿佛时光因我而凝滞。 这是他们的习惯,藏民的习惯,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 我尊重他们的习惯,所以盯着自己的酒瓶只用余光保持橙色警惕。 “&*&%$#%$%$”有人咕噜了一句,全酒吧的人哄堂大笑,笑声是朝向对着我的。他们应该是在笑我,虽然我听不懂藏语,但是他们一边笑一边看我的反应,好像我是穿着新装的皇帝,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除了我自己。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喝酒。 “%$^%^%&^%*&%^*”又咕噜了一句,结果是更猛烈的笑声,连老板娘都出来了,带着善意的笑容。 我打算搞清楚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说话,笑声嘎然而止,笑容还很灿烂。看来他们是能听懂汉语的。 没有人回答我。 “我想知道你们刚才笑什么,可以跟我分享一下么?”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虽然有些愤怒,要知道无辜成为别人的笑料感觉肯定没有那些笑得前俯后仰的人好了。 “他想和你交朋友!”终于有个人说了句我听得懂的话了,虽然发音仍旧是不标准。 又是大笑一气。只是听见声音,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更不知道他指的那个“他”是谁。 原来是这个问题,我故意装作不明白问他们:“什么叫交朋友?我不太理解你们的这个尺度,要做些什么事情?” “就是谈对象!”那个声音很有耐心的解释,“他问你愿意不愿意?” 我笑了,摆摆手,“No,no,no,我明天就走,不谈不谈哦。” “谈一天嘛!”那个声音不大,没有强迫的意思。笑声还在继续。 “呵呵,我到隔壁去了,你们慢慢喝哦!”朝他们举了举酒瓶我就跑了,他们礼貌地回敬了一下。 他们还在吃面,真长的面啊! 我急不可耐地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事,不论算不算艳遇,反正我拿第一了,只是可惜到头来都不知道艳遇的对象长什么样? 而对于感情的表白,是不是应该像藏族那样坦荡直接呢?即使被拒绝,也不觉得受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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