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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中学时老师说北朝鲜经济发达，千里马大街繁华现代，而南朝鲜经济畸形发展。直到80年代末韩国（就是之前被称为南朝鲜的国家）的纺织品和电器涌入中国，而听说北朝鲜吃饭都成问题，才意识到中学地理似乎也是政治教育的附属品。 对北朝鲜的兴趣来自8年前去山西旅游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她去北朝鲜看望支援朝鲜的父亲，体会到每天一个苹果的优待，及在中国已消失20年以上的乡村农业合作社的场景，每天也被朝鲜国家安全局人员跟踪。在她的描述中，北朝鲜俨然是中国60，70年代政治生活的缩影。为了寻找那段不曾体会到的历史，我便一直决心去探访这个神秘的国度 – 一个二战后第一个让美国人遇到挫折的国家，一个当今世界唯一将美国作为头号军事敌人的国家，一个唯一影响到美俄中日四个国际巨头却让四国素手无策的国家，也可能是全球目前唯一一个‘绝对’的社会主义国家。 所以去北朝鲜不是看名山大川，历史遗迹和购物，而是体会其社会制度。 签证与交通 游客去朝鲜只能参加旅行团，目前中国主要组织朝鲜游的旅行社多在丹东。签证比较容易，需提供1.因私5年护照原件 2.身份证复印件1份；3.近期免冠2寸彩色照片2张（白底或蓝底），详见http://www.dd-guide.com/lsdw/zhongql/03.htm。 多数旅行团从丹东乘火车经朝鲜新义州去平壤，或乘汽车至新义州再乘火车至平壤，也有飞机直接从北京和沈阳飞至平壤。 行程： DAY 0/1 北京 – 丹东 – 新义州 – 平壤 我们4月29日乘坐K27次列车（17:30 - 07:17）从北京前往丹东。到丹东后，当地旅行社接我们乘汽车开往朝鲜新义州。朝鲜海关对各种电子类产品检查非常严格，如手机和镜头大于500毫米的专业记者相机不能入境，需在丹东寄存在旅行社处。海关检查人员碰到各种稀奇古怪东西时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如我的简易餐具盒及北京东方君悦的餐券（英文版的），及一个游客的花伞。 接待我们的两个朝鲜导游（确切讲一个女导游似乎是国安局的监视人员），告诫我们不能随便拍照，只能在景点拍风景，不能随便拍人或建筑。随车还有一个背摄像机的朝方人员，导游说是为全程摄影后将光盘卖给游客（每张150元），全程摄像的真实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进新义州市区后，看到的建筑普遍比较老旧，似乎很久未粉刷过，明显感觉与高楼大厦商铺林立的丹东有很大的差别。但远比中国的绝大多数城市干净，街上店铺很少，车子很少，但以豪华车为主。行人也不多，但穿着朴素整洁，似乎也比国内很多城市居民穿得更加得体。街上的革命宣传画，标语与金日成父子画像非常多。 在新义州火车站广场，我们看到很多摆满鲜花的小摊，貌似是军人与百姓拍照的地方，不过导游坚决不让我们自由走动，直接把我们被安置在火车站的‘外宾候车厅’。我们只能通过下半部分是磨砂玻璃的窗户远看广场若干小时。 朝鲜的火车果然跟预料的差不多，极不准时 – 晚点出发，路上也偶有不明原因的停车现象，不知是否与电力供应或单行线有关，到平壤已晚上10点。在新义州，火车沿线，及平壤，到处都是成群的军人。很显然，按照导游的叮嘱，在火车上不能拍照。 平壤人口超过200万，街道宽阔，在最宽的超过120米的马路上，鲜有车辆驶过。据说出身不好者，持不同政见者，残疾人等有损国家形象的人不能在平壤居住。夜晚平壤街头真的是黑咕隆咚，完全看不清路上快速奔走的人群在做什么。酒店也如预料中的那样，是位于大同江羊角岛上的羊角岛饭店。酒店条件还不错，地下有澳门人开的赌场和迪厅按摩桑拿，顶楼还有旋转酒吧。大概该酒店容纳了来平壤旅游的全体国际游客，80%以上应该是中国游客。酒店电视有10几个频道，包括CCTV，凤凰卫视，NHK, BBC和3个朝鲜台。朝鲜台非常难看，要么是阅兵式等宣传资料或政治性新闻，要么是很难看得电视剧，相比而言，CCTV要好看得多。导游已警告我们不准自行出去，更何况听说羊角岛大桥有军人把手，想混出去也不易。 DAY 2 开城 – 板门店 – 万景台 – 地铁 在早餐时遇到一对中国老夫妇，抱怨几天的行程让他们倍感折磨，说北朝鲜对人自由的限制远超过几十年前的中国，如导游限制游客的任何自由活动，酒店房间装有监听器等等。 开城是朝鲜著名古都，古高丽王朝国都。开城至平壤160公里，2小时车程，但距汉城只有70公里。高速公路未完全封闭，路上基本见不到车，偶尔有豪华轿车或越野车，很少看到长途巴士。板门店距开城只有不到10公里，以南北方军事分界线著称。朝鲜军方先按沙盘为游客介绍了朝鲜战争历史，显然朝鲜版的历史非常不同，如声称南朝鲜仍然是美国的殖民地，英明伟大的金日成主席在抗战胜利后已经统一了朝鲜，但受到美国侵略，之后将美帝打败等。所以到目前为止，朝鲜仍处于战争戒备状态，时刻准备从美国手里解放南朝鲜，无怪乎这个2000多万人口的国家拥有超过百万的军队。在分界线，有六幢平房横跨分界线，一半属于南方一半属于北方。当中一间蓝色的屋子属双方共有，对游客开放。据说南朝鲜并未对普通游客开放分界线，所以从北朝鲜参观板门店算是比较方便的。 中饭在开城品尝了当地著名的高丽参炖鸡，260一只，与朝鲜当地的工资水平比，着实太贵。一路上也多次让那个我们体会到了自己作为外宾被单独处理的现象，高昂的价格就是表现之一。饭后大家准备到街上转转，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涉外餐厅’已被军队远远的包围，游客不能越过军队的包围圈，本地人也不能从我们身边走过，必须从马路对面经过，从而避免外国人与本国人的交流。 饭后参观了高丽博物馆（成均馆），这是14世纪高丽时期的国子监大学的旧址，是朝鲜最早的高等学府，当时只接纳皇室贵族的子弟接受儒家思想教育的。 下午返回平壤，参观了万景台金日成故居，据说为了修金日成故居把其他农家全部迁走了。结果就看见大片的绿树葱茏，春花烂漫中有一所修葺精致的小茅屋。朝鲜仍处于严重的个人崇拜中，如说金日成16岁就受到共产主义者和人民群众就由衷的拥护，希望他成为朝鲜革命的向导星。 参观万景台后，导游带领我们参观了平壤地铁 – 深达140米的地下铁路。平壤的地铁全是滚动式电梯上下。站在往下走的电梯上，向下望去，下面尤如井一样深邃。站台顶上是一排金碧辉煌的吊灯，吊灯的顶壁是用马赛克镶嵌成的山水画。这宏大的气派和风格，估计是俄罗斯的设计。地铁车厢比较旧，靠墙方向的地铁门似乎可以随时打开，因此非常危险。朝鲜人多数表情严肃，少有交头接耳大声喧哗的，似乎对外国人一直非常警觉，一个中国游客将坐在身旁的一个小孩子吓跑，另一个游客拍摄的对面儿童的照片也被导游发现，并勒令删除。 DAY 3：万寿台 - 妙香山 – 友谊塔 万寿台：金日成的铜像著称，铜像高达20多米，两侧为反映类似解放战争的人物浮雕，仅就美学角度来评价的话是很值得称道的。导游建议游客为金日成鲜花，并要求大家对着铜像鞠躬。我们离开时，才发现远处一排等候很久的本地瞻仰者，排队陆续被允许参观铜像。在万寿台附近，有很多雄伟的建筑，广场和绿地，多数与政治和文化有关，可以看出这个城市在60年代可能不亚于中国的北京与上海。 妙香山是朝鲜五大名山之一，风景优美。我们来参观的是国际友谊展览馆：金日成主席礼品馆和金正日将军礼品馆，收藏历年以来各国送给二金的22万多礼品。 在朝鲜，总听到朝鲜人称呼金日成为“金日成主席”，金正日为“金正日将军”。参观者需换上鞋套进入，并且不允许拍照摄影。在众多展品中，中国的展品最多，质量也最好，如多个象牙雕刻非常精美细致。也有众多香港澳门台湾公司的赠品，不知是否这些公司以此为契机与北朝鲜进行各种贸易。中国还捐赠了金日成的蜡像，我们被迫再一次向他鞠躬。 妙香山的普贤寺：朝鲜的寺庙不象国内寺庙那样由高耸的围墙及严肃的宫殿组成，更显得活泼。如一个大殿没有围墙，大家需席地而坐。寺内也有大片的草坪，和盛开的非常漂亮的金达莱。寺内还碰到一个老和尚。只可惜时间太紧，否定一定争取在寺内喝茶晒太阳。 妙香山到平壤也需要2个小时左右，路上农户很多，也时常能看到几十甚至上百人在集体劳动。有时看到一群人在一块很小的地方劳作，让人不免想到是否大家在磨洋工，毕竟集体公社下每个人的工作热情可能都不会很高。 回平壤后我们先参观了友谊塔（志愿军烈士纪念塔），这里是每个中国旅游团的必到之处。这次大家都自发购买鲜花悼念烈士，以至于导游准备的鲜花很快就被买光。 少年宫：富丽堂皇的演出大厅，旋转式舞台，光电控制的绚丽多彩的舞台背景。节目全是由少年儿童演出的。有动听的歌曲、有优美的舞蹈、有高超的杂技、有特色的乐器演奏，表演安排紧凑十分有趣。 DAY 4：平壤 – 新义州 – 丹东 早上几个朋友决定冒险去平壤市区转转，于是早6点就出发。 清晨赶上部分人的晨练，及众多上班路上的普通平壤市民。因怕被当地人认出，我们特意裹着蓝色等非常朴素的衣服，也没敢带相机。不过中国人还是与当地人很不同 – 当地男人几乎没有穿T恤和牛仔裤或蓝灰米黄外颜色的，女人也多以同色套裙为主，更不会东张西望，说说笑笑，所以我们的回头率一直很高。远处看到团里的另几个中国游客，我们也一眼便认出不是朝鲜本地人。回来的路上碰到多处警察检查当地人证件的，共同的特点是该人骑自行车，后架放个很小的米袋。或许与当地粮食紧张防止倒买倒卖有关。 平壤去新义州的火车要比来时豪华很多。 在新义州海关，果然就如传说的那样，朝鲜军人与那个类似国安局的女导游，逐张检查相机中的每张照片，任何不雅照片（如路上行人等不能弘扬朝鲜富强的）均可能被删除。我只能忍痛可爱，先自行把几个敏感照片删掉。不过很多人都把核心照片放到了另一个储存卡上，从而只将不敏感的照片给朝鲜军人看。汽车驶上鸭绿江大桥，大家终于松了口气。毕竟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我们要自由得多，至少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随便拍照，跟任何人来往。 丹东的海鲜和烧烤不错，5.1也是草莓的季节。据说丹东草莓在中国是最好的。 后记：赶上北京暴雨，丹东飞北京的航班被取消，只好在半夜包车赶至沈阳（大约三小时车程）。沈阳到北京的D车组非常棒，全程4个多小时，车厢的豪华程度远胜过飞机经济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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