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指南:

乌镇大宅院的流金岁月

日期:2009-04-02 4:27:01 作者:西藏旅游 出处:西藏旅游

屋是住人,不是供人参观赏玩;镇是聚落,不是让人游览猎奇。原本是这样,而非要不得不走上一条参观游览的路,就请放那些表演中的昔日离去吧。


遇见冯生缘于错认。
西栅越到晚上人越多,我原本以为身边那个拿相机的是同行王琳的朋友,便自顾搭话,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陌生人,就是冯生。
冯生是上海某大学学环境艺术的,刚毕业,因毕业而要游历,便跑遍江浙,去了许多古镇,西栅几乎是她的最后一站。
盘桓在西栅许久的我于是自自然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带着冯生在定升桥上看西市河落日,再带她去吃我刚尝过、令人叫绝的茅老太臭豆腐。臭豆腐也占一片临水的台,有些奢侈,但没办法,水乡就是水乡。我们看着河对面的茶餐厅,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冯生更喜欢东栅一些,嫌西栅太冷清,太过像个博物院了。她喜欢早上被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弄醒,也喜欢同私下租给她屋住的某个老人下棋。她喜欢那种满满的生活气息,而我不同。
我也是古镇出来的人(当然不是那些被开发的),当时还跟着家族姓沈,自家镇子的历史尚能傲视一番乌镇,其他便汗颜。我一向不喜欢游玩古镇,幅幅都是小时候生活的场景,有时还矫揉造作,粗鄙不堪。但却极喜欢乌镇的西栅。
真正属于古镇生活方式的人迟早要消亡的,乌镇旅游开发公司的董事长陈向宏同我说。乌镇的脚步已经比别家慢了许多,古镇一代的是本地人,二代的是别镇人,三代便是外地人。我家那边走得要比乌镇快,家里的老宅里住的都已是赁居的外地人了。而让我再回去,是万万不能了。
而没有了曾经的人还真的有曾经的生活气息么?如果这气息在今天不是昙花一现,便是被某些人硬生生地留在现在时空里的插画,而随着背后真实的东西越来越少,便越来越扭曲。
历史是挡不住的。陈向宏说,早在1930年代,中国的古镇便已经历一次西化过程了。我记得,我家老宅还存有几幅早时候的门板,上面不是漂亮稀罕的雕花,而是一层极薄的玻璃。母亲看着门板有时遗憾,这门板上原本是雕花的,作甚要换成了玻璃呢?多半是当时人实在觉得,玻璃无论实用美观,都要高于那些雕花吧。
屋是住人的,不是供人参观赏玩,镇是聚落,不是让人游览猎奇的。原本是这样,而非要不得不走上一条参观游览的路,就请放那些表演中的昔日离去吧。当有人问“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放河灯”时,我忍不住惶惑,记忆中便从没有这样的场景,便抢着回答:“这一带似乎没有这样的习俗,但七月半地藏王菩萨生日时,满街的香与烛火,却十分好看。”
何为风俗?
真的没有古镇的人的话,就把我这样的游客当成终回了古镇的人吧。我还发着那时读书、看戏、同手艺人玩耍的美梦,那时候耕读传家,在井边围坐吃西瓜后,便就一盏月下的灯习字,抬眼可见窗口那株含笑和枣树。我有一个大宅院,还有五六位家里人。

屋里人+大宅院
有几缕白发的大娘,倚在挂着辣椒和玉米的门边,眯着眼睛冲我笑。她是22号民宿老板娘计亚凤的母亲,刚刚把白切鸡的酱油倒在了我的裤子上。
“哎呀,倒上了吗?”她尴尬地裂裂嘴,只是曲着嘴角,手足无措。她的白发跳跃着映在阳光下,曲下腰并不比我坐着看起来高多少。“没事,真的没事。”我惶恐,好像碰上了自家屋里的某个老人家。而门口这家女儿周丁芳从小学到初中密密麻麻排满好大一面墙的奖状,仿佛也成了我小时候的。
我家不在这里。我住在隔壁的隔壁,雨读桥的旁边,17号民宿。
老屋并不隔音,近四五点钟准备晚饭时候,楼底下便传来盖锅盖的声音,乌镇本地话不时传入,我在二楼的房中上网,看书,小憩,然后恍惚回到少时。那时不合群的我躲在层层进进的老宅的最里间,正好与厨房就隔着一个园子两面墙,只是无路可通,每到四五点钟,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于是我就知道家里的大人又要来寻我去吃饭了。 没这么干净。我理智到没让记忆美化昔日的许多事情,比如只要一下雨,一脚踩下便一泡青黑污水泛上来的院子的石板路,比如昏暗的走道里那条让我一跤跌倒差点破相的木台阶,当然,还有漆着漂亮红漆和花色的马桶。而这里洗浴间虽然现代得全不似我小时候,但却让我欣喜,仿佛经年阴霾,一朝尽去。
窗外,正停着一只蜻蜓模样的东西,攀在老窗的缝隙里。
我推开门,才注意到最外头临街的木墙壁原来是斜的,斜而不倒,这便是陈向宏所说的牮屋匠张吉明老人的成绩吧。这是陈向宏在南栅一个竹器店偶遇的80多岁的老人,攀谈之下,竟发现他曾是一位牮屋匠。
据说中国江南传统民居都是梁架结构,由于没有坚固的基础,时间一久就会不同程度地倾斜。这种屋架的移位一般很复杂,多为多向倾斜,前人则巧妙利用墙柱分离的原理,寻找精准的着力点,在不拆除墙体的情况下,用绳索及各种特殊工具和传统工艺予以纠偏。这就叫牮屋。西栅的老木屋便是张吉明一间间牮屋后的结果,虽然墙体倾斜,但绝对牢固耐用。
但这门绝技必定是后继无人,老人现在还在乌镇,居住南栅,陈向宏原本想找几个人跟着他学,但这绝技全无口诀,牮屋的方式次次不同,靠的是积累的经验与感觉,只能来自实践,而如今即便有有天赋的学生,也没有许多倾斜的老木屋,可以让老人顺利教出徒弟来。

早晨下楼,在斑驳的阳光下坐着吃早餐,头顶上与某棵葡萄树酝酿中的果实仅隔着一层遮阳布,偶尔飞来一只蜜蜂骚扰。房东正光着脚搭在柱子上,手上拿着一叠纸,好像在计算前一天的进出,不时又有隔壁屋的进来串门。耳朵里刮过的声音有几句能听懂,他们说得肆无忌惮,我便也听得肆无忌惮。
来收餐具的是房东的嫂子,我问房东怎么称呼,她说姓张,叫她阿姨便可以。看得出,这里的游客还没有长住的,但哪天如果我真想抛下一切写几行字,我一定拿着纸笔跑到这里勾搭桨声唉乃和阳光摇曳,就如同我现在一样。
女人们在我的面前同样肆无忌惮地描绘她们日复一日的场景。一个拖起放在河里的网兜,“今天这条鳝鱼如何?”一个在给只可怜的鸡褪毛。
——“这只鸡好。”“平时少买点,到了周五周六要买多些。”精明的江南人,还保留着当时来自京杭大运河的货船日日敲门时的本能。她忙自己的营生,如何有兴趣理会你?
放弃骚扰这家人。我抬头,视野更远处正是西栅让最多人留影的定升桥一带的建筑,我在西栅的最后一天,便有几个从深圳一个艺术学校过来的学生在这里写生。我当时极想同他讲,我见过这地方的草图。都躺在陈向宏办公室的一个角落。
我去见他的时候他便在画图,是河另一边正在筹建的枕河度假酒店。乌镇西栅的设计师正是他本人,他兴奋地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抱出杂在一起的许多图纸,其中有些订在一起,他掏出一叠。这是原来的老屋,这是加上新的之后的样子。这些图陈向宏整整画了四年,他对西栅太熟悉,熟悉到躺在床上老街的情景便可以一丝不差历历在目。
他聊起锦堂、盛庭和恒益堂这三家极高档的会所。这是他把乌镇西栅这个古镇转型为文化休闲区域的点睛之作。这三家会所照这顺序一字排开,在西栅大街并不靠水的一面挺着大户人家的门面。其中恒益堂我最喜欢。它曾因为家里老人烧火不小心,被烧去了前面一个厅堂,那扇饱经磨难的门黝黑得好像是碳,但确实还看得出坚固耐用的好木料的本质。这也是陈向宏本人最喜欢的,从锦堂、盛庭到恒益堂,按顺序来,他一家喜欢过一家,一家比一家更让他了解到如何在中式老宅子里打造出舒适又不乏趣味还能不失古建本来面目的高档住所。
这是实验,也是问心。我觉得他是成功的,当我走进恒益堂朴园的一间不大的卧室,看到曾经面朝院子的折扇门被加块玻璃改造成了落地窗,而清风徐徐,抖动白色的窗纱,露出一些旧日的墙壁和木门的时候,不禁欣喜。
时光并不总那么残酷地将我们与曾经分隔开来。
近午,一阵风带来的香气引我垂涎,于是我突然忆起早上出门时房东身边正炖着一脸盆羊肉,现在应该是油光发亮了。22号民宿也有羊肉,王琳说。旧日里这街上便是家家户户支个炉子烧羊肉,是传统。
我又回到22号民宿,计亚凤的母亲看到我,还认得,见我过来,又来打招呼,“昨天把酱油倒在你身上,没事吧。”查我的裤脚见一点痕迹都没有,才放心离开。
我则自在喝了一口这家人自制的杭白菊,吞下一块羊肉,距离真实突然很远。

读书
许多人同我说,最喜欢西栅的昭明书院,因为真的可以看书。
我第二日下午的计划便是去昭明书院看书,中午却被一阵喧哗惊醒,几个约摸过了中年的男女正在水边的平台上嬉戏,其间还有金发的外国人,竟玩起了从竹器店买来的竹蜻蜓。他们估计是新来的游客,代替了昨天入了深夜还流连在水阁上的一群北方人。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悄悄地,看着他们的竹蜻蜓飞上了屋顶下不来。
不是周末,偌大的阅览室只我一个人。这里依然是古代书院模样,无论桌椅款式还是窗外的竹与水井样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翩飞的白色小蝶。把你从遥远时代拉回来的只有空调和音响设备,以及一块深棕色的“无线网络接入点”的牌子。座位很宽大,如果再有个老师在前头摇头晃脑讲八股文,那我便是时候深忧我的科举了。
我挑书挑了半天,心里半刻静不下来,只听得到门口那些人舒心的闲聊,却无法说服任务在身的自己真要在这里消磨一个下午。
我于是拿了本虞自正的速写集。陈向宏讲过他同虞自正的故事,以及他的感激和匆匆告别的最后一面。速写里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乌镇,画中的乌镇同我现在所见的,并没有太大不同,也有喝茶的老人和劳作的丝纺工人,那机器和工人的姿势同我适才在益大丝号所见的别无二致。各个人仿佛要脱纸而出,于是历史就从纸里头,透进现在。有趣的是,虞自正的图上还突兀起许多电线杆,而现在的西栅里已然不见。各种管道线路,包括饮用水的管道,都是将老街的老石板橇起掘地三尺埋下去,再把老石板一块块照原样铺回去。
据说以前许多老石板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水泥路,是改造西栅时把水泥路敲掉后才重现天日的,而现在这条石板路就成了陈向宏怎么也不愿意引入商业化的西栅大街。石板路上不能开车,推车都困难,住在西栅的客人,可以把行李托民宿总台开船运进来,于是你的行李包,便幸运地比你早一步同水乡船影做一番亲密接触。同样幸福的还有床单毛巾,想它每天那样晃晃悠悠地进出,便生嫉恨。
书库里倒大部分是新书,旧书在书院外的旧书店“古月”,并不远,还有更老些的线装书,“遗墨轩”里有。遗墨轩的老板总见不到,只有个女孩坐在一堆更破旧些的线装书后面摆弄收拾。
古月的书更有趣些,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看过的,比如那本字特别小的《杰克•伦敦全集》,高中时借给同学后一直没得还;还有那本老版本的《茶花女》,小时常放床头,不怎么能读懂,但极喜欢封面上钢笔勾出侧脸的美女。我滔滔不绝地与同行的王琳讲我与这些书曾经的机缘,看她的眼神,估计我被当成个脑子有水的人嫌弃了。
终于还是没有捎带上一本。

看戏
前一晚露天电影场放过《上甘岭》,黑白片,声音有些模糊,我记得我边上那个看得却极兴奋,她一直含着笑,直直地守在长条凳上,勾勾盯着银幕,好像守着什么珍宝。
边上便是乌镇西栅书场,书场里,前面几排都是“贵宾席”,有四方桌子,上面还有一瓶热水几杯茶。后面的都是带靠背的长条凳,还斜躺着几个人,懒散地吹着电风扇。前面几个估计是本地戏迷,下午时分这地方就能见到许多老人,摇着大蒲扇——虽然电风扇卖力地吹,老人们就是不买账。
“贵宾席”并没坐满,但坐条凳的也不上前,估计是没有坐上前的心气。
说书的从江阴来,讲《嘉兴八美图》,我听不懂,便左右张望,看到后面有两个年轻人抱了块板进来,原来正是从深圳过来写生的两个学生。我好奇他们画些什么,便凑过去看。一个画的是书场中央复杂的老建筑,各色雕花,而另一个,或许画的是说书人陆先生,因他刚刚拿了块橡皮,把画的东西,全擦干净了。下一页起笔,已经改画前面的桌椅。他们看起来还是初学者,体会亦不多,如何抓得住说书人的神韵?
我这才注意起台上的说书人,她一身粉红旗袍,看起来包得稍有些紧,路上遇见会当成个稳重端庄的大姐。她站在老戏台上,一声惊堂木,虽然没惊醒条凳上睡得正欢的人,却仿佛让她一说起话来,立即变成另一个人。不一会又涌进一批游客,她习以为常,依然眉飞色舞,形神皆备,自古就是客人来去频繁。
我正努力辨识她讲的是什么,突然有两句话清晰入耳,一句是“不好,有刺客”,一句是“轻点轻点后头”。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才注意到一个穿蓝短袖一直坐在前排看小说的大姐在往后走,她应该是管场子的,我后面有两个新来加入的,说话说厉害了。
原来对游客,陆先生并不是习惯了,只是不屑应对。我再一看她,台上的灯光四面一开,全照在她身上,她被那些古老的木头、漂亮却不繁琐的雕花包围着,便像染上了曾经的气息,变得强大起来。
我正感叹那种来自古时的承继,她突然说了句“明朝(明天)”什么的。大家便纷纷离开,在15秒之内,一个不剩。
只有那两个写生的同我,茫然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艺人
在书场外又碰见了徐冰。
这几日碰上徐冰许多次,一次来拍摄,他的老父亲正在窗口剥毛豆,身边那盆花在阳光下摇曳得很是透亮。一次从裕生餐馆尾随着Roger和Angela而来。他们是一对来自英国的游客,上午刚刚在恒益堂做了中医推拿,下午便来徐冰处学习中国字画。
都没有时间同徐冰好好聊聊,倒是在店里老是见一块陈向宏写的“徐冰简介”的牌子,将他描绘得甚是伟大。这次在书场外碰到,于是趁大家在赶忙拍封面的空档,到他的天宝斋讨一口茶喝。
徐冰喝的是龙井,虽然此地产的是杭白菊(有个杭字但并非杭州原产),但就算泡着并不怎么好的龙井,徐冰还是喜欢。对他来说,杭白菊算不上茶,只有龙井,这是江南文心,许多人不明白。于是家里世代做茶的我同他讲茶,他同我讲画。
徐冰是土生土长的乌镇人,在外漂泊20多年,恰回来几个月。虽然漂泊,倒没混出艺术界,在北京还做过一本叫做《艺术跟踪》的杂志。他说画画一定要有天份,有天份的学上几个月便可以开画展。而陈向宏便是有天份的,乌镇是他的作品。乌镇的设计不是设计师可以做的,一定要艺术家,而且是要“画国画的艺术家”,才能把水乡神韵表现出来。
但他希望乌镇能有一些类似超现实主义的建筑,比如卢浮宫门口贝聿铭建的那个玻璃金字塔。虽然老调重弹一些古代和现代的碰撞,但确实醒目。“就像通安客栈后面的那个游泳池。”我不置可否,但确实喜欢那个泳池。
走出天宝斋去了王琳一直念叨的竹器店,沈月文家世代在乌镇做竹器,原本也只能编些篾子竹篮,幸好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原本是开车的,喜欢看旧书,却被他正好捡了一本满是老竹器做法的古书,于是一门心思做竹器。二儿子在杭州学工业设计,店里摆的几个新花样的竹器,都是小儿子设计的,广受好评。他们一家人,生来就是做竹器的,估计要继续做下去了。
打更不知道是不是一门手艺。
但那个80多岁满头白发的老人王同启原本并不是打更的,要捞起打更这门手艺看来倒不难,只不过对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很艰深了。
小孩子都喜欢跟着打更的人,某晚我便也跟着。只是跟着跟着打更的声音便不见了,我冲过去一瞧,在某家民宿一张桌子旁,老人正用好听的乌镇话同桌上的本地人聊家常。溜班了呀。是否他也知道,就算喊破了嗓子,也再不会有人当真小心火烛了?打更只算是纯表演,哪里及得上让他与左邻右舍聊上三分钟的情趣。
要走的时候正碰上徐昌酩,上海一个电视台正给他拍纪录片,老人20岁离开乌镇,在上海生活了61年。他边走边对着自己以前的手稿查看,走到桥里桥时,“哎呀,多了棵树”,61年只多了棵树,算是奇迹了。

出西栅要摆渡。摆渡大叔把橙红的救生衣一脱,掏出个泛黄泛绿的玻璃杯,泡上绿茶,点上根烟,脱了鞋露出双白袜子,坐上船头等开船时间,与同船的两个艄公随意家长里短。
“三个人撑你们两个人。” 远远见对面的船开始启动,他也不穿鞋,便摇着橹送我们回去了。

别家
不甘心走观光游独木桥的不止乌镇一家。年初IT&CM的展会上,我碰到索梅莉亚酒店的人,他们正计划在苏州同里边上开一家五星级酒店,也照江南园林的建筑来,紧挨着静思园,打算同静思园结合得密不透风,几乎打的就是拿园林做自家别院的小算盘。
而新起的古镇锦溪走的应该是另一条路,他们给我看规划,锦溪靠着一个叫做五保湖的大湖,于是便想拿湖做文章,把古镇只做为湖边一景,而其他则是高档度假区、休闲区等等,届时五星级酒店、高档餐厅也准备进驻,古镇是个噱头,更想吸引的是度假的客人。
我家老宅那个地方,如今也在做类似古建保护的改造,据说要弄成历史街区(城市扩大,镇早已不存),估计学的也是西栅,因传来的消息说,并不拆迁,只是将外面修旧,里面重修成现代人能居住的样子,再把原住民迁回。我父母听了极高兴,他们原本在靠钱塘江边买了一处房子,如今又想过几年卖掉,打算回老宅养老。
他们去年为此还特意去杭州另一处已改建好的老街小河直街看,一路都啧啧称赞,欢喜那现代化的厨房和卫浴,还有四周被整修得干净的环境。
而我,只是舍不得老宅那个园子,和那几棵伴我长大的含笑同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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